链通全球·“八闽宝贝”出海记（六）：一只继电器的“全球梦”

打开百宝箱，今天的宝贝是一只继电器。继电器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一种电子元器件，利用电流、电压等输入信号的变化控制电路的通断，简单来说，它就是一个通过“小电流”来控制“大电流”的“自动开关”。无论是电力系统、家用电器，还是通信设备、汽车、航空航天……凡是要用到电的地方，都离不开这枚小小的继电器，它的背后是一个电力电气大产业。当前，全球继电器龙头企业正从厦门走向世界，而电力电气行业的国际巨头，也正以厦门为圆心，持续加码投资中国。供应链“链”起了小小继电器的“全球梦”。从提供配套到行业龙头，继电器见证成长。从“背水一战”到“弯道超车”，供应链出海破局。外资企业投资厦门、加码中国，带动厦门电力电气产业挺进世界赛道。在中国为全球，升级供应链，打造共赢链。故事还要从那只小小的继电器说起。记者 陈夏辛：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印度尼西亚万丹省，我身前就是厦门宏发股份位于印尼的海外制造基地，这家企业落地印尼短短5年，就占据了当地电表市场90%以上的份额。印尼智能电表厂总经理 珍妮：我们一年可以生产大概250万（只电表）供给我们的电力局，在这个电表里面有我们核心的元器件，就是宏发继电器。位于雅加达西南部工业区的这家电表制造厂，是印度尼西亚国家电力局的主要供应商。工厂负责人珍妮说，上游继电器常常供货不足，电表厂的生产排期很被动，两年前，她尝试与印尼宏发工厂合作，很快，就将所有电表产品都换上了厦门制造的继电器。印尼智能电表厂总经理 珍妮：宏发的供货能力比较稳定，能够满足我们的生产需求，质量也比较稳定。一家厦门企业，何以攀上印尼的金字塔尖，连接起“千岛之国”的智能电网？时间回溯到四十年前，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脚步，深居江西吉安的原电子工业部国营第4380厂在经济特区成立了厦门宏发电声有限公司，很快，他们决定不做母厂的耳机，而瞄上了更有发展空间的继电器。厦门宏发电力电器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洪尧生：继电器从低端产品到高端产品有很好的技术纵深，可以一步步向上攀升。成立之初，我们就确立了以出口为主的外向型企业的定位，厦门的港口优势，便利的海陆空交通条件创造了极大的便利。1992年，瑞士电力巨头ABB落户厦门，设立了中国第一个ABB工业区。ABB生产的中低压开关等电力设备，不可或缺的元器件就是继电器。从国际巨头的生产线上“分一杯羹”，成为宏发的“小目标”。厦门宏发电力电器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洪尧生：当时只有价格优势，所以我们提出质量第一，要让产品质量接近或达到国外先进水平。引进德国生产线，大幅提升自动化生产能力，对零部件制造过程中的关键工序、模具制造展开自主研发，宏发成为ABB的供应商后，也很快融入了施耐德等国际工业龙头的供应链。厦门宏发电力电器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洪尧生：我们的工业继电器、信号继电器、功率继电器等传统产品都有很强的竞争优势，但是我们也在寻找新的增长点，比如智能电网改造、智能电表。我们做到了美国、欧洲、再到亚洲，包括印度尼西亚。第一次到海外开工厂，困难比想象中多得多。印尼宏发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 傅贺鸣：因为印尼在2015年提出了一个“本地化制造率”的概念，如果不来印尼设立工厂的话，有可能我们宏发以后在印尼的市场份额就会归零。初来的两年没有盈利，但傅贺鸣却想，“打好地基”，才会有往后的无限可能。本地工人技术不成熟，就从国内请来专家指导；关键环节缺自动化设备，就从国内引进智能机台提升效率。傅贺鸣发现，当地仅一家日本企业生产继电器，无法满足下游电表厂商不同的结构需求。“定制化”研发，成为傅贺鸣打开印尼市场的关键。印尼宏发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 傅贺鸣：我们对接客户，把客户的需求转化为自己的需求，然后由总部进行一个方案设计，最后由我们来生产。印尼宏发借助定制化生产优势，继电器年供应量翻了三倍，增长到1500万只。2021年，印尼国家电网开展全网电表的表型方案切换，凭借此前打下的“地基”，宏发把握机遇，实现了市场份额从三成到九成以上的逆转。印尼宏发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 傅贺鸣：电网的行业2到3年就会有一次更新换代，其他继电器的厂商可能研发能力没有我们强，反应速度没有我们快，印尼大部分电表厂商的继电器都切换成了我们宏发的继电器。从为国际巨头提供配套，到成为全球继电器龙头，宏发的成长见证着福建的产业链供应链的不断完善，也成为外资企业持续加码投资的信心来源。记者 陈夏辛：每个月3.3亿只继电器，您能想象这个数字吗？把它们平铺，足够铺满50多个足球场。想必您也和我一样好奇，这些继电器从厦门宏发的车间下线后，“下一站”会去往哪里？一只继电器从海沧宏发工业园装车，可能半天就会组装在火炬高新区一家电路板制造企业的产线上，诞生一块能够如“大脑”般指挥电子设备协同运转的PCBA电路板组件。而这块电路板下线后，最快一小时就能送达厦门ABB的低压开关柜生产线。一批厦门本土企业快速成长，为ABB、施耐德等外资企业打造了一条成本更低、质量更好、响应速度更快的供应链。ABB电气中国副总裁 施世杰：目前，ABB在厦门有约300家供应商，其中许多不仅是ABB中国地区的供应商，也是ABB全球的供应商。ABB厦门工业中心已成为一个制造中心、技术中心和出口中心，在ABB全球供应链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得益于厦门紧密协作的成熟产业集群，ABB工业中心实现了零部件生产95%以上的本土化。ABB电气中国副总裁 施世杰：我们在厦门，与整个电力电气产业链一起升级，接下来我们将重点提供智慧电力系统，中国仍是ABB充满希望的市场。我们有信心在这里扎根。战略重心改变，投资中国的信心不变。今年，ABB进一步在华增资1亿美元，用于低碳技术研发、智能制造升级和产业链低碳赋能。越来越多的绿色化、数字化电气产品，正在从厦门输送到全球60多个国家和地区。国际巨头“追新逐绿”，厦门宏发也瞄准了更广阔的新能源市场。在宏发雅加达工业园区，一条应用于新能源汽车的高压直流继电器生产线正高速运转，为企业画出全新的绿色增长曲线。印尼宏发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 傅贺鸣：（这是）现在特斯拉model 3上面用的一款充电的继电器 它就是应用在快充上这条生产线是去年7月份开始正式投产的。延伸参与全球新能源汽车供应链竞争，在印尼宏发的仓库里，叠满了即将发往北美特斯拉工厂的高压直流继电器。让傅贺鸣自豪的是，在北美地区，每10辆驰骋的特斯拉汽车当中，就有6辆装载着印尼宏发生产的继电器。印尼宏发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 傅贺鸣：新能源行业在全球都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我们后续还会引进更多的高压直流生产线在印尼生产以印尼宏发为跳板来辐射全球。拍摄结束时，傅贺鸣邀请我们过两年再来印尼探访。届时，宏发正在建造的60亩新生产基地就将竣工投产，这也是他们出海之路的又一个全新起点。从“世界工厂”到全球供应链中心，开放的中国让一只继电器“有梦可做”，也吸引着外资持续加码。ABB全球最大、最先进的制造基地在厦门，施耐德全球最大中压生产基地在厦门，日立能源在厦投建全新生产线……国际龙头推进“在中国、为全球”策略，也带领中国供应链出海。当厦门电力十足挺进世界赛道时，共赢的故事还在上演。